六个桂
涉及作品银魂、幕末rock、男朋友(幕末恋爱男友bakumatsu)动画、茜色世界中与君咏唱、随花儿开(花咲くまにまに)、无声的誓言,其中角色是否为cp可自由心证(太多了打不过来)。
【滚石】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他来到一幢好像是废弃仓库的建筑,没有窗户,锈迹斑斑的门虚掩着。
他敲了敲门,一名戴眼镜的金发青年探出半张脸:“你是来看演出的吗?”
“演出?不是的,我想找高杉……”
“哎呀,那就是来看演出的嘛!”
“???”
对方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室内,还十分热情地递给他一把扇子,很像地铁里见人就发的那种保险广告扇。
舞台中间红头发的吉他手大声问:“三三,是来探监的粉丝吗?”
旁边蓝色的贝斯手立即呛声:“八嘎!那叫探班!”
桂决定暂时不作吐槽。
这是一支三人的小型乐队的非正式演出,他对摇滚乐不是很了解,只没来由地想如果是高杉身边那个墨镜男在这里,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等等,那家伙会说话的吗?
红毛话很多,毫不设防。桂没费多大功夫就了解到他们面临的处境与自己大同小异,只是手段……
“用音乐来反抗?新奇的想法。说起来,我之前也确实听说过有攘夷组织用rap的形式传播他们的政治理念。”
“拉普?那是什么?”
“也是一种先进的音乐形式,在我原来的世界线里,会经常和rock一起出现哒!”
“原来是这样!”
……等一下,毫无疑虑地接受“原来的世界线”这种魔幻的设定真的没问题吗?
创作交流会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众人相谈甚欢,连下一张专辑的封面都敲定下来,就差组团出道了。
准备收工,浅蓝色头发的贝斯手终于想起来:“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
“不,没事了。”桂有一点点心虚,避开对方的目光不敢抬头。
——我的高杉是永远也长不到一米八的,绝对。
【无二】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他看见路上走着一个穿黑制服戴眼镜佩长刀的青年,便上前询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身高一米七的一个紫头发的独眼男人?”
青年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我所认识的人中的确有一位符合您的描述……”
他皱眉想了想,翻开随身的草稿,刷刷刷地画出一幅速写。
桂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我找的人瞎的是左眼,他习惯用绷带把眼睛包起来。”
“作为警察,我有责任帮助您,”年青人把草稿纸翻过一页,准备记录,“他叫什么名字?”
“高杉晋助”
“抱歉?”对方推了推眼镜,掩饰片刻的愣神。
“帮助的助,高杉晋助。”桂立刻作出补充说明——啊咧?为什么我会这么熟练?
“你想找本大爷有什么事?”突然半空中有人插话。
“等等!他找的不是你啊笨……”
没等他说完,不速之客已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摆了一个很能展现他的大长腿的pose。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蛋。”眼镜男脸上写着无语两个字。
桂被逗乐了:“我要找的真不是你。”
跳楼的家伙傻了眼,再三确认,终于像丢了骨头的狗,耷拉着尾巴悻悻地走了
“抱歉抱歉,我发小一向就这样。对了,他的名字是高杉晋作,不知道和您想找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虽然也很欠扁,但……”桂不知为何产生了推眼镜的冲动,苦于没有眼镜可以推,只能顺势挠了挠脸。
——我的高杉已经不是这么好懂的二货了。
【茜空】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是有奇怪既视感的城镇街道,远处有人喊:“桂!束手就擒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躲起来比较好。
他打定主意,找一个藏身的角落,结果发现有人已经先猫在了这里。
那人冲他嘿嘿一笑,眼睛里闪过诡异的光。
下一秒一顶风格浮夸的欧洲中世纪女款大遮阳帽就盖在了他头上。
再下一秒背后轰隆隆冲过一队人,大呼小叫,喊打喊杀。
那群人掠起的微风让帽子上缀着的长长飘带轻轻扬起,连同他长长的黑发与一片枯叶,画面美得叫人甚至忘记应该吐槽。
鬼鬼祟祟的家伙站起身来(他比桂要高出不少),长出一口气:“好了,他们走了。你为什么也躲着新选组,难道是革命同志?”
这是一个在当前情景中非常具有哲学意味的命题。桂犹豫了一下:“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是吧。我需要找到高杉……”
“啊呀,我也找他很久了。”那人一副怀念的样子,“自从十年前坠海之后就杳无音信,大家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对方笑眯眯地说道,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别紧张,我还没说完,他前段时间回来过,带着一帮外国的狐朋狗友,还有一位巫女大人。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告诉我,他们是为了让太阳重新升起,才四处奔波的。没想到,在我还忙着拯救国家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拯救世界了。”
不幸的是,“会说话的兔子”后面的内容,桂小太郎都没听见。
兔兔多好啊,不仅毛茸茸有肉球,性格温顺还好养活,往草地上一丢就能吃饱,遇到紧急情况还能变成储备粮要是伊丽莎白也会说话就好了,买写字板可是一大笔开销。可是这样一来就只是普通的藏在玩偶服里的外星人了,人设是不是毁了呢?好歹也是当过高松监修的角色,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果然ACG作品都需要有一只吉祥物才能走红呢……
——我的高杉可没有办法和吉祥物画风一致。
【樱山】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身处不知是什么所在,满山樱花烘云托雾,泼泼洒洒开得正盛。
他正望着花雨出神,突然背后有人发问:“你在找什么?”
桂小太郎转身,看见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打着伞,同行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子,仿佛还自带bgm。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桂经过一番短暂但逻辑缜密的思考之后,回答:“我找高杉。”
“那就随我来吧。”
乐声的来源不是什么bgm,而是七拐八拐的不远处坐着的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已经落饰的女人弹着三味线,另一个年轻些的奏着铃鼓。
那人脱帽、鞠躬,对同行的女子垂首致意:“有劳夫人了。”
同来的女子点点头,解开锦囊,褪出一支浅碧的尺八。
三个女人都不说话,眼神也没有交换一个,就像是事先排练过许多次一般开始了合奏。
笛音清越悠远,新声部仿佛为音乐注入了灵魂。三弦的厚重不再显得沉闷,铃鼓的空灵不再显得苍白。
中年人自顾自地开始碎碎念,不像是说给在场任何一个人听的。
“今年我也信守承诺,带着新曲子来看你了。这个地方既有鲜花盛开,又有美女常驻,想必你过得一点都不寂寞呢。我们搬去了东京,整个班子。虽然热闹,值得托付的人却很少……”
不知听了多久,桂小太郎终于注意到,年纪稍长的女人正对面,四方柱的石牌上,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刻着“高杉晋作春风神灵”,竟是一块慰灵碑。
高杉……死了?
四周的景色如雪片般分崩离析。
意识逐渐从世界抽离时,他才突然想起,这只是一个梦。
——我的高杉是不会轻易就死掉的。
【花随】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他来到了一座装潢精美的房屋。一层是辨识度极高的格子间,大概因为是白天的关系,现在没有人待在里面。
二层第一间房门敞开着,内里陈设很是讲究,一尘不染。有一盛装女子坐在床边拭剑。
他敲了敲门框,尽可能表现得有礼貌:“请问您知不知道一位高杉先生?”
女子瞧他一眼,淡漠地开口,发出凌然的男声:“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桂下意识地反驳,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性别成谜的美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既然你都问到这里来了,那应该是可以知道真相的……我(俺)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然后桂听到了一个曲折离奇荡气回肠可歌可泣天若有情天亦老的爱情故事。
“……所以,高杉已经和彼女回到了她原本所在的时空,我们创造出来的新日本。在未来,他不仅能治好肺病,还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美人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个结局你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桂小太郎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眼中噙满了感动的泪水。
——我的高杉怎么可能如此受命运眷顾。
【业终】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高杉弄丢了。
梦里他一次一次地深情呼唤那个名字,终于被精准而大力地踹了一脚。
“喂,吵死了,假发。”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自己不好好睡还要害得别人没法好好睡,你的睡相有多差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居然还说梦话,下次我一定把你踢到床底下去。”高杉忍无可忍地一边小声哔哔一边向床沿拱过去。
冷气灌进被子里两人之间的空隙。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高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开床头灯,把地上不知道是谁的校服外套刨到一边,从同样不知道是谁的长裤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卷烟,自顾自地点上。
桂想说室内抽烟可能会触发烟雾报警器,一张嘴却变成了:“别抽烟,会死。”
高杉被呛了一口,似乎受到了不轻的惊吓:“……什么?”
“没什么。”桂矢口否认。
沉默片刻,他还是没忍住:“我不想你死得太早。”
“神经病。”
桂没有再说话,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八爪鱼一样缠上高杉,脸贴在赤裸的左胸,不动了。
——高杉,我的,高杉,一直在身边。